八月五六七号,公司作为主要出资方,组织了一次内蒙古希拉穆仁草原之旅。公司租了滴滴大巴。路上的时间就占两个白天,光来回进出内蒙古就花了约八个小时。其实就相当于在草原待了一天两夜。
下车时,一队穿着蒙古长裙的女人已等在那里了。我们挨个先喝了敬酒。居然是白酒,有几个家伙被呛得够呛。喝了半碗酒,我们获赠了蓝色的哈达。记得喝酒时,别人直接捧了就干,我则怀着敬畏,先以无名指点酒敬天敬地敬祖先,最后只小喝了一口。
路过的京北地区惊艳到了我。八达岭巍峨连绵,长城如灰色长蛇一般绕在山脉上,忽隐忽现。条条隧道,这些人工深洞,则如白天里的黑夜,从中穿过,别有一番韵味。官厅水库烟波浩渺,湖边发电风车棵棵耸立。水乡总蕴蓄着一片浪漫气息。
在穿的方面,有点儿后悔。下身牛仔长裤,上身短袖衬衫,另带了一件短袖衬衫,但没有换。六号傍晚,一场雨突如其来,七号早上起床如厕,胳膊上就起满鸡皮疙瘩,特别凉,有种入秋的感觉。我看其他人有些还带了长袖,销售部的好像都带了,王哥也带了,七号清晨洗漱碰见他,他还穿上了夹克,毕竟是自己老家,他懂。女同事们倒盘算得挺好,有的居然还带了睡衣。
牧民家仿佛没有新鲜蔬菜,上的素菜像腌的咸菜似的。奶干、酪酥啊等等之类的草原甜点,我也不是很感兴趣。烤羊腿、羊肘子倒挺鲜美,不过吃五六口以后,就吃不下了,或许因为饱了吧。两顿晚餐,都剩下一大半羊肉。席上白酒是一杯一杯地干。最后牧民请来了拉马头琴的乐手和女歌手来敬酒,一个个喝,谁都跑不了,我又干了一碗。这回是公司带的北京牛栏山二锅头。早餐的羊杂汤也还不错,跟北京的不一个味儿。
六号晚,开始串带过来的羊肉、鱼丸、鸡翅。王哥居然会烤串。还挺好吃,但我不怎么喜欢,因为我觉得吃烟熏火燎的东西不健康。忽然苗总提议到镇上去吃饸饹面,我们几个男的,苗总跟他妹妹,还有两个小孩,还有周慧徐红梅,都一起去了。路上忽然下起了雨,于是跑起来,孙月、小胡和白豪跑在前面,我跟建军在后面,苗总他们在我们后面,两个女同事打着伞也回去了。衣服被淋湿一半,身上挺凉,这夜居然没感冒。
那饭馆离驻地大约有一公里多的路程。这儿的饸饹面就像拉面,比较细,也是清汤,肉有好几块。还吃了煮鸡蛋和萝卜馅包子,还有腌萝卜条、大蒜。虽不怎么美味,却令人回味无穷。苗总又要了好多包子打包回去。回来,我尝了尝煮的玉米,这玉米是袁姐她们买的,从北京带过来的,唉,一点儿都不好吃。
牧民家有蒙古包几座,平房两排,交为直角。蒙古包是水泥打底,其上仿佛是毡布刷了白石灰,内部吊顶是一大块画布,内部对门壁上一般挂着成吉思汗的画像。第一夜住蒙古包,没睡好,第二晚发现居然还漏雨。第一夜吃完饭,又有个篝火晚会。草原上的乐队还没走,继续唱,我只知道一首《鸿雁》,包里敬酒的时候也唱过。
他们的乐器,除了马头琴,很明显来自高原下中原地区,有台挺高的,仿佛是电子琴吧。两台音箱也挺吵的,反正邻居家远,听不见。我们手拉手,又是转圈,又是踢脚,不知干吗要踢脚。蒙古族人徐红梅还唱了歌,苗总也唱了两首。王哥叫我唱,我说我会的,乐队没曲,就没唱。当然乐队唱的多,拉马头琴的长发男人唱得还挺好。
那位中年女歌手还领了民族舞,瓜子脸,娇小窈窕的身材,一身蒙古族服饰,女人味十足。另外有个中年男游客邀请我去他包里喝酒,幸亏本公子婉拒了,否则后果或不堪设想吧。对了,篝火晚会上还燃放了烟花,一阵阵五彩流星雷雨似的。
篝火晚会结束,苗总和他的家人回去睡了,王哥带着我们又回包里喝酒,说草原有客就讲究不醉不归,像歌里唱的似的。席间,小胡又带头玩起真心话大冒险,不愿说就自罚一杯,当然白的。轮到谁,大家挨个问他,结果问了好多有色的荤话。笑声不断。呵呵,相当无耻。
闹完以后,已很晚,女的除了周慧,都偷偷回去睡了。我们又跟王哥出去在星空下漫步。银河还算显眼,M符号是仙后星座,先后就在银河里沐浴。经王哥指点,我认识了牵牛织女星,还有巨蟹座。猎户星座在哪儿都亮丽。有一点我有疑问。王哥说,那会移动的亮点是恒星,我觉得那么远的恒星不会移动那么快,那应该是人造卫星才对,但我没反驳他。我们走了不到一公里,回来以后都凌晨四点多了,于是,这夜只睡了大概两小时。
蒙古包面积也就十平米左右,有的是餐厅,里边可摆两张大圆桌,有的是卧室,进门就是台子一般的大通铺,大通铺上边摆着个矮矮的小方桌。我们第一夜就住在这样的蒙古包里,比较简陋,而且飞虫多,蚊子多,都来扑节能灯,那边包里女士们很有意见。
于是,第二夜,公司又安排大家住进平房里。平房里搁着一张弹簧垫子床,里边是更高的五人大通铺,应该刚盖不久,屋里相当整洁。因为刚下过雨,挺凉快,第二夜就睡了个好觉。早上起床,太阳直射过来,分外辉煌,很震撼的体验!
洗漱要到外边的水龙头那儿,水龙头只有两个。据说牧民家打了井。上厕所,要去几十米外的旱厕,相当简陋。自然跟草原上那些度假城堡没得比。
六号上午,公司安排的项目是骑马,由牧马人带着到草原上转了一圈,大家都被颠得屁股疼腰酸背痛。马儿慢走,骑着挺舒服,一跑起来,就颠得不行,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。那些牧马人倒嗖嗖嗖的骑得挺快,风驰电掣一般,令人好生羡慕,这要颠到麻木才行吧。
下午,大家又乘坐大巴去红格尔敖包游玩。这个景区,门票居然贵到人民币180元,真是比开封景区还狠。大家先到环形剧场看了古代祭祀敖包的表演,坐得屁股疼。我不屑一顾,觉得很荒诞。古代蒙古人出征大多是破坏别人家园,哪是保护自己家园?别人看得津津有味,我却坐着手托下巴睡着了,醒来也差不多结束了。不过,那几位打扮阴森恐怖神秘的萨满教巫师,怪有意思的。
看完表演,大群观众就去看山丘上的敖包了。那是个历史悠久巨大的石头堆,好像有三层,周边缀满了三色哈达,远远望去,很是艳丽。我跟建军饶了三圈,但没捡石子安上。我想这敖包之所以能兀立这么久,大概跟牧民们朝拜时总捡小石头维护它有关。
从山丘上下来,又看了赛马,令人失望的是,只跑了一圈。跑道铺满了灰黑色的砂石。马倒跑得相当快,看起来很过瘾。这个景区里的草原,连绵起伏,很美。
高原上的天空,看起来比较低,怪不得古人有那句天似穹庐呢。去的时候,天虽然没想象中那么蓝,空气却很好,很清洁。云比较多,白的,灰的都有。驻地草原令人略微失望,草稀稀拉拉的,长得还浅,荒漠化很明显。不过视野却很辽阔。
草原确实地广人稀,这家距那家挺远,就像华北平原这个村子距那个村子之间的相隔,走路串个门子都挺累,想想当年成吉思汗带兵马纵横草原,翻山越岭,攻城掠地,那份毅力真是不可思议。
草原人有骑马代步的,还有骑摩托车的。驻地牧民家养着一群羊,养着几只肉鸡,都呆愣愣、傻乎乎的,好像不知道怕人。一只白猫,也让生人抚摸,真是好单纯。牧民一家肤色较暗,普通话说得不顺溜,看起来想当纯朴。有俩闺女,仿佛天天净伺候游客,再没别的趣事干了。
除了我们团队,他们家还有几个游客,有住包里的,有住平房里的,我们坐大巴返程时,苗总就叫上了一位重庆女游客和她儿子。
七号在平房餐厅吃完早饭,七点就上车启程了。在车上,王哥又让大家上前说说感受——来的时候是说感想,李明星主持——苗总又提议大家唱歌,这回是他闺女主持,这小姑娘一连唱了两首歌。来时我唱的是英国民歌《友谊地久天长》,音起高了,没唱好。走时,唱了日本名歌《星》和加拿大民歌《红河谷》,当然都是中文版。其他家伙瞎唱一两句就完了,明显是在糊弄。
说说旅途中的趣话趣事。我请小穆吃包子,小穆说他不吃带馅儿的,我说不带馅儿不就是馒头吗?第二夜搬去平房就寝,晚上去小便回来,白豪拿起摄影机对着我拍照,开着闪光。当时周慧、小胡在走道纳凉。我指示白豪拍周慧,我说拍她拍她。
小胡问为什么拍她呀,我说漂亮,周慧听见呵呵乐了,小胡说咋这么会聊天呢,然后周慧扭过头来说小魏我太爱你了,我说你咋不早说呀,小胡又乐了。扑克牌我一学就会。六号下午在平房大炕上玩捉黑枪,就是说谁拿着黑枪谁就是大家斗的对象但这黑枪是潜伏的。但有一轮,建军发牌,发给小穆的时候,那张牌飘了一下,翻了过来,大家都看见了,是黑枪,小穆大叫我去,于是个个忍俊不禁。
回来以后,我问对此行满意否,建军说他第一个不满意,因为光拍照了,连马都没骑成。
还有美景呢。呼和浩特以北,有大片大片的葵花田,那向日葵比较矮,但花开得正好。主人家有人结婚,在葵花田里拍照该有多浪漫啊!还有,呼和浩特居然还有山林,驻地草原小镇上街边居然还有柳树。还有一条河,水很清,不知其名,叫希拉穆仁河吗?在那草原上穿桥而过,悠长美丽地躺着。
在那草原上,两夜我都看见了几颗流星。感觉晴朗的夜晚,草原上都能看见流星。还有,第一晚吃饭,白酒是一杯杯地干,喝了差不多有一瓶,还喝点啤酒,居然没醉。草原上的人都是这么喝酒吗?真是太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