袅袅的意思(袅袅的意思是什么)

小科普 129

婚后嫋嫋奉旨偷溜到军营来看霍不疑(来生孩子)

新婚半月余,霍不疑几乎每日脸上都带着春光,今天被文帝召去商议边关战事时,步伐都轻快了不少。

瞧着曾经冷冰冰不知情爱的小将军如今被温香软玉浸润,眉眼间戻气逐渐消散,整个人柔和了许多,文帝心里也是由衷的欣慰欢喜。

他此前生怕霍不疑孤苦半生遇不到心仪的女娘,如今他与程家四娘子结下良缘,才渐渐有了些少年郎的恣意与快活。

子晟啊…………文帝含笑凑近,一脸八卦。

霍不疑心情不错,于是恭敬回话:陛下有什么想问的,直说便是。

你与那程家娘子如何打算的?

打算什么?

哎呀!你莫与朕装傻,朕问你,你们俩,要生几个?

霍不疑抬眸,怔怔地盯着文帝,陛下,臣与孀孀才成亲半月………

半月怎么了?!半月也要开始考虑此事了!

生育子嗣对女子而言乃是劫苦,臣不愿内子过早受罪,况且战事未平,臣心难安。霍不疑正色道。

提及边关战事,文帝一时也有些语塞,凌不疑正是建功立业的好年纪,少年郎效国报志自是无可厚非。

可他又忍不住心疼霍不疑,生于乱世,家族亲者寥寥无几,如今好不容易觅得良缘,他希望霍无伤的余生能够圆满些。

罢了罢了,你们这些女娘儿郎如今便都有了自己的想法,朕不再强求。

谢陛下体恤。

但是!朕要与你定个期限,明年,明年春天,朕要看到你们俩第一个孩儿!

………臣遵旨。

霍不疑心里其实也欺盼着能与程少商拥有自己的子嗣,他也曾与嫋嫋提及此事,但每次都见小女娘面露难色,几经细问,才知道原来是小女娘怕疼。

想着他们成婚不久,此事也不着急。霍不疑也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对程少商更好,让她不再害怕。

是夜,霍不疑从军营回来,换了身素色长裳。听见后院有敲敲打打的声音,猜到或许是他家嫋嫋又在摆弄什么新鲜玩意儿,想起上次程少商花费一天就做好了秋千摇椅,他倒是佩服这小女娘的动手能力。

走过回廊,霍不疑瞧见了月光下满头大汗却乐此不疲,脸上还挂着笑的小女娘。

霍不疑?!程少商回眸,看见男人正站在檐下,着一身素色衣衫,皓然如月,明眸善睐。

霍不疑笑意更甚,歪着头看向她,随后展开双臂,任由程少商跑过来扑进自己怀里。

你回来啦~小女娘环抱住霍不疑的腰,下巴抵在他胸前,仰起头盯着男人的脸,一时情动,踮脚在他喉结处轻吻一下。

霍不疑的喉结很敏感,他知道程少商是在故意撩拨他,倏忽间就红了耳根,再垂眸看向程少商时,眼神已没方才那般清澈无欲。

咳……霍不疑被程少商直勾勾盯着,顿觉燥热,但是又想起每次程少商受不了疼时闹着要他慢些的可怜样儿,便又别过脸去避开她的视线。

今晚的程少商颇为主动,见他有意躲闪,居然更加来了兴致,两只小手捧着霍不疑的脸,强行对上男人克制的眼神,你害羞了?程少商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儿,扑闪着大眼睛一个劲儿地盯着霍不疑,憋了好一会还是笑了出来,堂堂霍将军,被自己娘子亲了下就害羞得耳朵都红透了,真是稀奇啊哈哈哈哈

霍不疑看着怀里正嘚瑟的小女娘,忽然俯身,长臂探过她腿弯,一把将人抱了起来,我害羞?说完,他毫不避闪地看向程少商,眼神极具侵略性。

程少商忽然有一种自己被一匹狼盯上了的错觉,立刻敛起笑容,噤声默默缩到他面前,双手老老实实地抱着霍不疑脖子,不害羞不害羞,霍将军向来都是不知羞的。

这找补的话落在霍不疑耳朵里,怎么听怎么别扭。

今天又做了什么新鲜玩意儿?霍不疑抱着程少商走入院子里,看向面前那个红木的小坐具。

提到自己做的木器,程少商立刻又来了兴头,跳下来兴高采烈地给他介绍,这个是给小孩坐的,还有这个,你看,像不像一个鸭子?

嗯,好看…………怎么想起来做小孩的东西了?提到孩子,霍不疑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仿佛被戳了下。看向程少商时,眼里都带着希冀。

我今日同府里的老媪闲聊,她们同我说了

许多自己孩子的事,后来我也想了许多,想到了你,说着,程少商又走到他面前,勾住他两根手指轻晃,小女娘的可爱与羞旎在她身上尽数流露出来,让霍不疑移不开视线,贪婪地看了他的嫋嫋一眼又一眼。

想到我什么?霍不疑柔声问她,跟哄小孩一样。

程少商仰起小脸,在月光下认真地看向凌不疑,我想到你一定也希望有很多亲人陪着你,你也想看凌家…或者说是霍家热闹起来,对吗?

霍不疑渐渐收紧了搂着孀搦的手,凑近她额头,十分温柔地落下一个吻,可我心疼你,嫋嫋…………

霍不疑,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。因为程少商知道,只要霍不疑活着,就决计不会让她出事。

一夜春宵,第二天早上,霍不疑却接到文帝急匆匆的召见,无奈之下只好轻手轻脚从被子里爬出来,还得留意着别把正在熟睡的小女娘吵醒。

怕什么来什么,正当他要离开床沿的时候,衣袖忽然被人扯住,回头一看,程少商正眯着眼睛,一脸茫然,你去哪儿啊?

许是营中有事,陛下召我进宫。霍不疑弯下腰,将程少商伸出来的小半截胳膊又放回被窝里,俯首在她颊侧亲了一下,你且再睡会儿。

程少商耍赖,故意瞪了被子,结果被他一把握住脚踝,沉声说道,看来昨晚还是不够累?

胡说八道………我累了,累得很!哼!程少商闹了个面红耳赤,转身拱进被子里不再折腾。

霍不疑隔着被子拍拍她脑袋,我走了啊?你别憋着自己。

被子里的人显然不是很想理会,又朝床里边拱了拱。

霍不疑失笑,随后换了朝服,坐上马车进宫。

他此次需要在军营待上半月,还没来得及告诉程少商,就已经到了营帐。

直到晚上,处理好军务后,霍不疑才空出时间来与嫋嫋写信,然后派人加急送回府中。

然而这次,程少商三日也未回信,让霍不疑心里有点失落。暗中保护程少商的黑甲卫也未传来她身体不适的消息,安然无恙,且已收到了信,为何不理会他呢?

莫不是……程少商当真因为他没有提前知会就离家来营,与他置气?

霍不疑心里乱了,他恨不能立刻解决战事,回到程少商身边与她解释。

是夜,军营寒风凛冽,霍不疑依旧只有一床薄衾,为了磨炼心志,连取暖的火炉也没有。

他独自在书案前处理军务,直到深夜。

帐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搅了他的困意,霍不疑立刻警觉起来,拿起身边的剑刃,缓步朝帐外摸去。

霍不疑!

在他险些将剑劈过去之际,一声熟悉的小女娘声音在黑夜中响起,在他心里炸开一束温暖明媚的烟花。

苦寒长夜,从来都是他一个人度过的。

他未曾祈求,也没有希望过能有人于寂苦之中走来,携浑身的暖意和赤诚的真心来陪他。

可是程少商总是能让他惊喜。

她似乎刚才从温暖的马车中下来,浑身还笼着热气。程少商穿着厚厚的袍子,还有一件毛茸茸的红色披肩,衬得她的小脸愈发清秀干净,整个人瞧着就十分暖和。

她忘了女娘与郎婿之间的繁文缛节,毫无形象地朝凌不疑飞奔而去,与她思念的男人抱了个满怀。

嫋嫋,你怎么来了?霍不疑揽她入帐,看见自己帐里既无暖炉,也无锦被,心里头一次觉得这主帐实在简陋了些。

先与你说好,我可不是偷溜来的!程少商边说,边对身旁的女婢使眼色,后者立刻心领神会,转身回到马车,取下几条上好的锦被和专门带给霍不疑的厚衣裳。

手怎么这么冷……霍不疑喃喃自语,然后握住小女娘的手放进自己怀里。

程少商瞧了眼周遭,心头忽地泛起一阵酸涩,原来那么多个孤寂漫长的寒夜,他都是在这样的地方熬过来的。

眼泪险些又要出来了,程少商连忙吸吸鼻子将泪水憋回去。她不能哭,她是来照顾霍不疑的。她来了,他就不会再这样冷了,就不会没人陪了。

前几日,我进宫与圣上请旨了。

请旨来见我?

嗯……只是,圣上还加了一道旨。说到这,程少商低下头,耳根又开始红起来。

霍不疑想起离城之前文帝与他说的,明年春天便要有子嗣的要求,如今已经入冬,想必是文帝着急了,才会同意程少商来军营寻他。

他一时间哭笑不得,纵然心急,可这军营又怎么能是………生孩子的地方呢?

无妨无妨,你莫要顾忌这些,你就当我是来陪你的,千万别有压力…

嫋嫋,这军营不是你该待的地方。霍不疑正色,心里却在腹诽,他什么时候有压力了?这小女娘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?以为他不行?

你说了不算,圣上说了你不能赶我走,我不管。

………霍不疑失笑,现在小女娘竟也会拿皇命来压人了。

罢了罢了,过了今晚再说。

霍不疑在军营度过了一个温暖的夜晚,这是他行军多年来第一次。

程少商醒来时已近晌午,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起床梳洗,随后才发现,今天的营帐与昨晚上的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
问过女婢才知,原来是霍不疑担心条件太差让她住着不舒服,便差人准备了暖炉,熏香,连屋子里的陈设也都丰富了许多。

程少商看着眼前的一切,心里忍不住欢喜,便蹦蹦跳跳要出营去寻她的郎婿。

时值霍不疑正在训兵,一脸严肃,浑身散着生人勿近的狠厉。

结果程小娘子兴冲冲跑过来,看见他之后也不顾场合,直接扑过来就是一个熊抱,要不是霍不疑拦着,怕是这小女娘还要当着众将士的面亲他了。

嘶….…这平常在他面前动不动就要红脸,怎地在外人面前倒是丝毫不知道避嫌呢?霍不疑反倒被嫋嫋弄得不太好意思了。

看什么看,继续训练!

霍不疑板着脸下令,随后拉着程少商走到一边。

霍不疑,我想你了~

好——

你就只说一个字?

嫋嫋,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和从前不一样了?

我更粘人了?

霍不疑垂眸,笑着抬手刮了下她鼻尖,不过也好,在我身边,我也能放心些。

程少商打了个哈欠,似乎又困了,对了,我觉着最近几日总是容易累,可我明明也没做什么啊?

叫医官来看看。霍不疑话音未落,程少商竟又在他肩头靠着睡了过去。

叫来老医官把脉之后,那老医官神色忽然一亮,连忙躬身行礼与霍不疑道喜,声音洪亮险些把程少商给吵醒。被霍不疑眼神告诫之后,那医官立刻降低声音,但仍然难掩激动,恭喜将军!夫人此乃喜脉,您要有子嗣了!

你,你说什么?霍不疑站起身,一时竟不敢相信。

下官确认无疑,是喜脉,夫人腹中已有了您的骨肉!

霍不疑此刻很想抱着程少商与她分享这份喜悦,但人还睡着,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,只是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来,看着比平日里都要柔善。

他将要成为父亲了,将要有自己的第一个孩子………他在这世上留下了羁绊,他将会与程少商一同抚育他们共同的孩子,他也终究会体会到他亲族未曾来得及体会的天伦之

霍不疑想,这便是他的甘福,是嫋嫋带给他的幸福。

霍不疑得知程少商怀孕的消息后,便连饭都不吃,守在营帐里,坐在床边,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小女娘。

程少商奔波几日来到军营找他,路上自然没有好好吃饭休息,此时睡得沉了,竟跟只猫一样发出轻轻的呼噜呼噜声,瞧着很是可爱。

霍不疑靠着床边坐在地上,伏在床沿,托着下巴,视线片刻不离程少商,将她熟睡时那些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。小女娘肤如凝脂面若桃花,睫毛微微翘着,脸上细软的绒毛添了些稚气,还有她柔软的唇瓣,霍不疑没忍住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她粉里透红的水灵灵的嘴唇。

算了……霍不疑心头一热,嫋嫋这样可爱,还是亲一下吧。霍不疑朝她挪近,下巴抵在她耳边,而后慢慢靠近,先在小女娘又香又软的耳垂落下一吻,随后又亲昵地覆上她柔软的双唇。

许是他在军营不太注意,今日忘了刮胡子,下巴处淡青色的胡茬在两人耳鬓厮磨之际搅了氛围。程少商眉头微蹙,翻个身来侧躺着,觉察到男人的视线,便一脸懵地睁开眼来,哼………霍不疑小女娘一字一顿,刚睡醒的声音比平日还要可爱娇嗔,将霍不疑心头挠得痒痒的。

嗯………霍不疑在。霍不疑轻声回应。

程少商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捏着他耳朵,又捧着他的脸上下操捏,霍不疑,你的胡子好扎手……说着,就要松开手,却被霍不疑反握住,我的错。话罢,他垂眸看看程少商手心,又俯首亲了下。

嫋嫋,霍不疑恳切地看向程少商,眼里盛满柔情,恍惚间,似乎还闪着星星点点的泪花,你腹中已有了我们的孩子。

程少商怔住了,扑闪着大眼睛呆呆地看向霍不疑,随后嘴角渐渐展开,眉眼笑意渐深,她腾地坐起来,猛地扑向床边的男人。

霍不疑来不及避闪,被程少商搂住脖子后顺着惯性倒在地上,他下意识的抱住程少商,将人护在怀里。

真的吗?我们有孩子啦?程少商撑着他肩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,一双眸子里满是惊喜。

霍不疑揉揉小女娘的发顶,当真。

程少商确认之后又乐得要站起来蹦蹦跳跳,霍不疑心里一惊,生怕她摔着碰着,伸手小心翼翼护在她身侧。

正在两人亲昵之时,阿飞风风火火地跑进营帐,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,边跑边喊,少主公!少主公!

霍不疑扶着程少商重新坐回榻上,替她盖好被子,医官今日嘱咐他,孕妇应格外注意保暖,尤其是军营寒凉,需得格外防护。

阿飞拨开营帐瞧见霍不疑在床边替人掖被子的背影的时候,背后忽地一凉,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?完了,莫不是又要罚他领军棍了?他心中忐忑,站在旁边一时噤声,只偷偷喘着大气。

霍不疑此时才朝他走来,又冷下脸来,沉声问,何事?

前方传来捷报!少主公,我们胜了!阿飞一开始说话,便又换上了激动欣喜的神色,眉飞色舞险些要跳起来了。

霍不疑少有地在他面前露出笑脸,抬眸看向阿飞,继而颔首,好!休整一日,我们明日便动身回都城。

阿飞连连说遵命,又忍不住多说了好几个恭喜少主公!

原来嫋嫋怀孕的消息竟已传开了,阿飞是真心为霍不疑高兴,心里想到从前他家少主公受过多少苦,历了何等劫难,才迎来今日如甘霖般淋漓而至的福气……他竟觉得眼眶有些发涩,加上今日前方大捷,简直要让他哭出来了。

霍不疑明白他的忠心,走上前拍拍他肩膀,看向他时,眼里多了些柔和。

阿飞走出营帐,一番欣喜与伤感之下,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说什么………

可惜想了半天也未想起来,罢了罢了。

霍不疑处理军务时,程少商便乖乖地趴在桌子上。

嫋嫋,趴着对胎儿不好。说话间,霍不疑放下公文,看向程少商,不由得失笑,这小女娘明明说要陪他的,现下竟又开始眼皮打架,困顿不已了。

霍不疑摸摸她鼻尖,自言自语道,我们明日动身回城,往后我便时刻伴着你……

回城途中,霍不疑鲜有的没有独自驾马,他不放心其他人,所以亲自守在马车里。

霍不疑,你过来些….程少商朝坐在旁边的男人招招手,眼里闪过一丝狡黠。

霍不疑坐到她身侧,怎么了?

程少商拉过他的手,随后往他腿上躺下,得逞的笑起来,嗯~比枕头舒服~

霍不疑无奈,方才疑惑的眼神现在变得宠溺,他的嫋嫋啊,越来越会把自己的郎婿充分利用了。

八面威风的霍不疑将军,在自家娘子面前,也还是沦为了柔软的人肉枕头。

舒服就好。霍不疑抬手,温热的大掌轻轻覆上程少商的小腹。程少商也心照不宣地伸手,与他十指相扣。

你再靠近些~程少商手指勾住霍不疑前襟,要他俯首贴近。

霍不疑垂眸轻笑,娘子是有悄悄话要与为夫….…话音未落,双唇便被小女娘凑近堵住,接着便感受到她温热滑嫩的舌尖试探着抵住他齿尖。

霍不疑心里起了逗弄她的心思,刻意牙关紧闭,小女娘试探无门,恼羞成怒一般气红了双颊,握拳朝着霍不疑胸口就捶了过去。霍不疑见她有点生气,便适时地收起坏心思,重新扣住程少商的后脑勺,将她带入怀中,反客为主,缱绻悱恻。

回到城中后,他们二人还未进门,在半路便接到了文帝的召见,急匆匆的,还点明要霍将军将自己的新妇一同带上进宫。

霍不疑神色复杂,他本想着待程少商在府中怎地他二人还未回来,文帝便知晓此事了?

就在此刻,他察觉到一旁站着的阿飞,神色似乎有些慌张,即刻便猜到了缘由,一个眼刀飞去,将阿飞惊地背后都要渗出冷汗来。况,问及你与夫人,我,我一时嘴快……就,就说了。阿飞磕磕绊绊说完,声音逐渐细弱蚊蝇,垂下脑袋不敢对上霍不疑那冰窟一般的眼神。这一路上他都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,如今才想起来这茬,实在是悔恨不已。

自己去领十军棍。霍不疑冷声道。

啊?少主公?又罚我啊?少主公您就饶了我吧!阿飞面露愁容,试图与霍不疑讨价还价。

只可惜霍不疑对于罚人领军棍这种事向来说一二,有增无减——若是再多言,便再加十军棍。’

阿飞立刻噤声,垂头丧气地退出门去。

霍不疑将圣旨告与程少商,本想着若是她说身子疲累,他便替她驳了圣上召见,再不济就让他自己一人进宫应付应付便可。

可小女娘一听要进宫,便开心起来,那我是不是能与皇后娘娘叙旧聊天啦?

霍不疑神色微怔,旋即绽出笑颜,是,你想去的话我陪你。

程少商笑着与他点头,而后收拾好衣袍,又对着镜子梳妆一番。两人便动身往宫城中去。

文帝得知程少商有孕之后,高兴得与皇后絮絮叨叨了许久,字里行间透露着激动。

如今听闻他二人已经回到城中,嘴角便忍不住扬起,心情大好,命人准备了丰盛的晚膳,就待着这二人进宫。

得知霍不疑因为心疼自己娘子车马劳顿,不太想将程少商带进宫时,文帝轻嗤一声,我看这霍子晟是恨不得将他那小娇娘藏起来了!

因着霍不疑顾忌马车颠簸,便叫人放慢了速度,两人磨磨蹭蹭入宫时,天色已经渐暗。

程少商忍住困意,入席后坐在霍不疑身侧,任由他为自己细心布菜。

文帝瞧着他俩这恩爱模样,面上笑意更甚,只觉得内心无比满足,心中感慨,这霍不疑如今竟也有温柔体贴外露的一面,真是着实令他欣慰。再看向程少商时,文帝也更多了些欣赏与偏爱,这小女娘性情直率可爱,如同和煦春风一般,渐渐浸润温暖着霍不疑,无形之中便已将他变得与从前不同。

甚好,甚好!文帝只觉得自己将他二人姻缘促成,实在是自己积德行善,十分满意之举!

我口渴了………程少商拽拽霍不疑衣袖,小嘴往酒壶方向努了努,意图过于明显。

不准。霍不疑知道她馋那果酒已经许久,但她如今不宜饮酒,便狠心将酒壶推远了些。

就一口~程少商悄悄从衣袖里伸出一根手指,撇撇嘴作委屈状。

不准………霍不疑还是一样的回应,只是放低了声音,似在哄她。见小女娘垂下脑袋,又安慰地伸手握住她那还未来得及缩回去的指头,放在手心细细摩挲。

用过膳,皇后便将程少商带回殿内,说要与程少商聊些女子间的体己话。霍不疑并未阻拦,只是嘱咐莲房照顾好她家女娘。

未曾想,等他与文帝交谈半个时辰之后,再去后殿里接他家嫋嫋时……

霍不疑~你来啦?我跟你说,皇后娘娘这的甜梅酒甚是好喝!来,给你一杯!程少商此时红着脸,眼睛都快要醉得睁不开,嘴里还嘟嘟囔囔,晃晃悠悠地过来拽着他衣袖撒娇。

霍不疑拿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回案上,弯腰将人抱起来。

皇后见霍不疑脸色沉了下来,忙与他解释,子晟,不必担心,这甜酒没有后劲,嫋嫋一会儿便会醒酒了。

多谢皇后,只是天色已晚,臣先带孀溺回府。霍不疑说罢,便抱着程少商走出殿外。

程少商醉酒,在他怀里也不安分,一会儿亲鼻子,一会儿摸眼睛,颇有几分趁不清醒对着自己郎婿胡作非为之感。

一一第二日一早,程少商便睁开眼睛,伏在霍不疑肩头,等他醒了,有点疑惑地问,你脖子上是谁咬的?

霍不疑不说话,只是有些幽怨地盯了她许久。程少商心下了然,心虚地钻进被子里。

程少商躺在后院的摇椅上,眯着眼睛,偶尔使唤身边的霍不疑喂她酥糕,模样甚是享受满足。块糕点便到了嘴边。

嫋嫋,吃太多容易积食的……霍不疑说话间,抬手抚上了小女娘的肚子,如今她已有七个月的身孕,身体愈发沉重,小腿渐渐肿起来,叫霍不疑十分心疼。

诶!程少商半撑着腰坐直,食指抵在霍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想吃,是小阿狰想吃~说罢,又看了一眼琉璃盘里剩下的甜糕,趁霍不疑不注意又往嘴里塞了半块。

霍不疑无奈摇头,抬手替她擦去唇边的糕屑,粗粝的指腹抚上小女娘温软弹润的唇瓣,霍不疑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。怀孕之后,他家嫋嫋是愈发可爱圆润了。

相较于之前弱不禁风的样子,程少商如今瞧着更加丰盈,如同一只花苞在爱意与温暖的浸润下缓缓绽开最美的春色。

霍不疑俯身,将右耳贴近程少商的肚子,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小家伙是否有动静。

听见什么啦?程少商柔软的指尖抚上霍不疑的后颈,温柔地细细摩挲,眉眼带笑,缱绻柔情似水。

霍不疑笑笑,听见他说,他吃饱啦,娘亲也少吃点儿。

嗯?哼!你惯会诓我,我才不听~程少商手上使劲,佯装生气地捏了下霍不疑耳垂。

两人嬉闹不多时,定期来为程少商调养检查身子的医官便到了。瞧着这二人在小庭院里你侬我侬好生甜蜜,医官垂首站在旁边,不太敢上前搅扰。

霍不疑向来对周遭环境十分敏感,下意识回眸,看向医官,眼神倏忽间就如寻常那般冷了下来,沉下声音问,何事?

下官见过霍将军医官拱手俯首行礼,而后才敢上前继续道,下官奉命前来为霍夫人调理身子,夫人临盆将近,需得更加注意才是。

程少商怀孕之前身子骨就比较弱,经过调养和霍不疑每日坚持带她适当锻炼,这体质才渐渐养好些。

只是,女子临盆如同过鬼门关,医官只是如往常一样叮嘱霍不疑照顾好她日常生活,莫要太过焦心临盆之事。

话是这么说,可真到了临盆那日,霍不疑急得恨不能时时刻刻守在程少商床边。只是因着男女之别和生子忌讳,作为孩子阿父的他,只能在屋外守着。

霍不疑索性就守在门口,隔着窗户与程少商说些安慰的话,听见屋里程少商一声高过一声的因分娩剧痛而愈发凄厉的叫喊,霍不疑只恨自己此时为什么不是接生的医官,更恨不得此刻临盆的人是自己。

他真想将程少商的所有苦难都受了,让她安安稳稳。

万幸,在程少商历经两个时辰痛苦之后,终于生下一对龙凤胎。

霍不疑看着累到虚脱,满头大汗,脸色苍白的程少商,满心满眼都是心疼。

嫋嫋………嫋嫋……不怕了,不疼了,我在呢……霍不疑轻轻地替她将额前汗湿的碎发撩去一边,温热的指腹一下下抚过程少商因余痛而皱紧的眉头。

阿狰……我想吃西街的,桃花酥…………程少商口中发涩,生孩子又十分耗费体力,她现下是饿了。程少商一双如林间小鹿般澄澈的眼睛中布满疲惫,但看向霍不疑时,依旧闪烁着希冀和小女娘的娇嗔。

霍不疑见她如今还有カ气想着吃食,心中的石头渐渐落了地,垂下脑袋既想哭又庆幸得想笑。

他在程少商分娩的那几个时辰里将所有坏的结局都想了个遍,冷汗浸湿他后背的衣衫,思及过往,他依旧会心有余悸。他怕极了再回到无亲无故的晦暗日子里,他已拥有了自己的萤萤之光,又怎愿堕回幽暗。

他曾经恨过老天不公,埋怨过天命无道,可如今看见程少商安然无恙时,他无比庆幸,无比虔诚地感恩上苍,没有夺走他这个可怜人最后的珍宝。

程少商见他垂着头,以为是又要开始教育她少吃甜食,便从被子里悄悄钻出手来,轻轻地拉住霍不疑的衣袖,声音温温软软,阿狰~我想吃嘛~

霍不疑失笑,将她的手握住,放在唇边落下一吻,好一一嫋嫋想吃什么都好。

后面的一个月,霍不疑每日依旧守在程少商身边,几乎所有事都想亲力亲为。

只不过,唯独一件事让他头疼………

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霍将军,竟然在抱孩子这个事上犯了难。

面前这两个婴娃,身体都软得找不着下カ点,霍不疑抱得松了,怕孩子从怀里掉下去,抱得重了吧,又恐伤了骨头。无奈之下,只好将孩子交给傅母照看。

程少商并未有生子之后的郁闷情绪,状态也逐渐恢复,一日比一日看起来气色好。

她觉得霍不疑陪在身边是一件极好的事,当然,也只有一件事让她头疼……

她的贴心郎婿,因为怕她无聊,又怕她如同医官担心的那样在生子后陷入压抑郁闷心绪中,便从阿飞那里搜罗了一大堆笑话,每日都要讲一个与她听。

这日头逐渐变暖,但程少商每每听完霍不疑的笑话时,都忍不住揽紧衣衫,试图缓解那瞬间就冷下来的氛围。

她倒也直接与霍不疑说过,阿狰,这笑话讲得甚好,只是…………下次莫要讲了。

霍不疑满眼欣喜,嫋嫋,你觉得这笑话甚好?

程少商无言,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,心中默默疑惑,如今这霍不疑怎地变得乖巧了,尽挑自己夸他的话听。

少商每日与他假笑之余,只盼着盛夏时节早院落中的樱花随一场换季的大雨尽数落入尘泥,树叶经由夏雨冲洗后愈发绿意盎然。

程少商喜欢的盛夏,如愿而至。

清早,霍不疑依旧起来拉练队伍,程少商便也跟着起来,与傅母一同照看两个孩子。

摇篮中两个小娃娃的眼睛滴溜溜地转,看看自己那哈欠连天的阿母,竟都露出了笑容。

程少商托着下巴,伸手逗弄两个孩子,自己倒是越逗越开心,孩子笑一下她也跟着乐呵一声,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谁在逗谁。

如今天渐渐热了,程少商换了薄衫,偶尔也会去后院的汤池中沐浴熏香。

今日便是她要沐浴的日子。

生育之后,程少商身材愈发窈窕精致,举手投足之间蕴满风情与柔媚,加上她原本气质清冷可人,两厢反差,格外增加了几分魅力与韵味。

今日她只着一件素白色纱面檐榆,青丝如瀑散落肩头,未施粉黛的脸庞慵懒又精致。走到汤池边,她抬起玉足,轻盈迈步,俏皮地用趾尖沾些池水试探温度,确认温度适宜之后オ放心地走进去,慢慢坐进温暖的汤池中。

周身氤氲着细微的水汽,耳边是轻轻吹过的风,裹着竹林的清新气息,沁入程少商鼻间,叫她逐渐放松下来,闭上眼睛静静聆听自然之音。

温热的水流渗入衣衫,润湿肌肤,舒缓她浑身的疲惫,将疲乏从四肢百骸溢散。

也许太过惬意,程少商慢慢睡了过去。

霍不疑回府后听说程少商在汤池沐浴,便也寻了过来,远远地瞧见小女娘背影,猜到她定是又睡着了,于是放缓脚步,走到她身后负手而立,接着席地坐下,抬手替她揉按起肩膀。

程少商在生完孩子后似乎有了许多心思,她总想将自己幼时未得到的关爱与呵护一并弥补在两个小孩儿身上。

前几天出门逛集市时瞧见铺子上的虎头枕十分精致可爱,便想着亲手做两个。连着熬了两天,每逢霍不疑晚上回府,便能听见小女娘与莲房抱怨肩膀胳膊酸疼。霍不疑曾劝她不如就买两个小玩意儿罢了,这般下功夫,倒让他心疼。可惜程少商的性子,要做什么事便要做好,没有半途而废这一说。

于是霍不疑便不再劝她,只是去找来医官,学了如何按摩以消解疲惫,之后的几晚,便都是在二人沐浴过后,程少商趴在床上由他为自己按摩穴位。

莲房………你今天手怎么这么重?汤池中泡着的程少商还以为是莲房来替她揉肩,懒懒地仰头往后靠过来。

霍不疑抬手,接住她的后脑勺,朝程少商微闭的眼睛吹了口气,扰得她睁开眼睛。

阿狰?程少商见是他,笑意更深,脚尖踮着池底往上凑近,朝霍不疑鼻尖亲了一口,你特意来给我揉肩?

霍不疑眼眸微转,为夫是来陪嫋嫋的。说话间,霍不疑已经将方才来时罩在檐渝外的长裳脱下来,在程少商脸颊逐渐变红的时候,走进了池中。

你………程少商看着面前忽然贴近的男人,紧张地险些滑倒,被霍不疑伸手在水面下揽住腰肢才重新站稳,下意识的搭住他肩膀。

我什么?霍不疑垂眸,眼神热切地看向怀中耳根与双颊尽泛绯色的小女娘,故意逗弄追问道。

程少商抬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,那边明明有一个更大的汤池,为何偏要与我挤在一处……不嫌热吗?话罢,程少商便想要挣脱开男人的怀抱到一旁喘喘气,未曾想,霍不疑这个时候跟她耍起赖来,大手一揽,便要将她纤细的腰肢扣了回来,与他的腰腹紧密相贴。

霍不疑俯身,伏在她肩头,柔声道,就要与你挤在一处。

你莫要与我耍赖………

为夫没耍赖,嫋嫋

莫要冤枉我。霍不疑指尖逐渐开始不老实,划开水波,十分老练地钻进程少商衣衫,细细摩挲着她滑嫩的肌肤,呼在程少商耳鬓的气息也愈发炙热。

霍不疑…………别咬………….

………嫋嫋好软

因着两人的动作,汤池中的热气愈发弥散开来,将程少商脸颊脖颈蒙上一层水汽,朦胧之中绽放得更加迷人。

这年上元节时,霍不疑再不是跟从前一样立于无灯的冰冷城墙高台,他如今与程少商一人抱着一个孩子,往灯会最热闹最明亮的地方走去。

欢颜笑语,明媚璀璨,他的嫋嫋一如初见时穿着那件如灯笼般明亮鲜艳的红色外袍,在茫茫人海中,回眸看向他,对他绽开笑颜。

他最爱的小女娘,怀中抱着他的女儿,可爱俏皮,与她阿母一起开怀,笑得眉眼弯弯。

他的怀里,是他的儿子,每日都与妹妹争抢阿母的亲近与宠爱,现下正因为程少商没有抱他而在霍不疑怀里撇嘴生闷气。

霍不疑捏捏儿子的脸,去找阿母?

霍不疑心中那片曾经晦暗枯竭的柔软,正在亮起人间灯火,他的萤萤之光,永存心头。

(文/皮实)

上一篇:

下一篇:

  推荐阅读

分享